Exploring Urself With A Knife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不详

*是稿 欢迎约稿


  

  他叫米诺斯。


  

  是我喜欢的人。


  

  雅柏菲卡在这样一个暖洋洋的午后,打开手边看了一周的书籍,书页因为阳光的照耀带来了些许温暖。冰冷的指尖磨蹭着书页的时候,他又一次,无可救药地把视线投向了坐在斜前方的人,那人正在午睡,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柔顺地搭在背上。


  

  似乎只有趁着春天的阳光午睡的时候,才会让雅柏菲卡捕捉到他悄然无声的温柔。


  

  这种温柔残忍,痛苦,但附加的些许温度,足以让他感到炽热。


  

  变化剧烈的情感让雅柏菲卡感觉到些许窒息,他深呼吸两口后止住了些许颤抖的手,但是书页早已被揉皱了。


  

  他注视着带着些许折痕的书页,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


  

  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一页的第一个词明晃晃地映在光下,使得笔画看上去变得模糊而张牙舞爪了起来。


  

  那个词,名叫“不详”。


  

  


  

  米诺斯揉了揉因为睡眠而模糊不清的双眼,伸了个懒腰后懒散地起身叫上等着他的朋友,前往食堂。他的头发的颜色足够温柔,但与他的性格相去甚远,朋友与其说是想和他一起玩,不如说是因为崇拜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特地等着米诺斯醒来后跟他一起去吃饭就是证明。


  

  所幸,米诺斯虽然心情无常,但不至于不讲道理。他对所有人的距离拿捏地足够到位,久而久之让人觉得似乎本该如此,不管是自己的定位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友人乖巧地跟在后面向食堂走去,一如既往地将视线放在看了好久的景色上,却没想到米诺斯突然停了下来。不认真看路的原因,导致他直接撞到米诺斯的背上,连连说着抱歉一边揉鼻子一边后退的同时,忍不住出口询问。


  

  “那个人是谁?”友人循着视线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长发,忍不住让他看了看身边人白色的长发。本以为少见的发色,似乎碰上的频率不低。


  

  接着把视线放到脸上,精致的面孔让人吃了一惊,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别班的名人,排队的时候碰巧听到别人的讨论,名字……想不起来了。


  

  “不过听说是个很冷漠的人,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噢。”米诺斯的声音包含着若有所思,友人抬头一看,发现他在笑。


  

  嘶。这种笑容简直能让人瞬间提起警惕心理,友人连忙转开视线,急匆匆地提示已经过吃饭的时间很久了。


  

  


  

  是个怪人。


  

  雅柏菲卡一边往本子上记着笔记,一边偷偷瞟着睡在身旁的米诺斯。坐过来之后就在睡觉,要想睡觉的话不如坐到后排的位置,非要挑个前排的位置让老师注意吗。


  

  眼看讲台上的教授频频把视线投向自己这里,他不禁皱了皱眉,把书本理一理向左推去,打算悄悄地在自己和陌生人之间划出由一个位置组成的界限。


  

  没想到,物品刚刚被推开,身旁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米诺斯像个被吵醒了的休眠者,被吵醒的愤怒随着微眯的紫色眼睛,带着些许警告意义猛然盯着他,不消一会儿眼角又柔和地向下弯起,把头转了个方向接着睡觉,仿佛之前的危机感像错觉一样。但此刻面对雅柏菲卡的后脑勺清楚地告诉他这不是错觉,就算教授的长篇大论都不能叫醒的人,却因为一个书本划动的噪音惊醒,而惊醒的一瞬间让人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愤怒。


  

  是个危险又不好应付的人。


  

  眼神沉下来的雅柏菲卡动了动略微有些僵硬的手指,水笔已经在本子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线,正如他的紧张一般,现在正被明晃晃地摊开在本子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内心的警种响了起来。


  

  


  

  “我叫米诺斯。”


  

  米诺斯坐在雅柏菲卡的对面,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同时不忘抬头搭讪。说了这句话中他见雅柏菲卡并没有什么反应,略微有些不满,声音放大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雅柏菲卡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米诺斯呢喃着他的名字,虽然在食堂这样一个嘈杂的环境下,雅柏菲卡还是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缓慢地从面前的男人嘴里出现,他的语调在无意识发声的情况下,少了那点自以为是的锋利,似乎听起来带着些许模糊的温柔。


  

  意识到这点的雅柏菲卡动作顿了顿,但只是仅此而已。或许被人当着面重复名字有些不自然,但是于他而言,这点不自然还不如当初他所经历的各种小事。


  

  他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因他而死,最不愿让他伤心的人因他而伤心。那时候的痛苦如锯齿一般叫嚣着把他撕裂,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是时过境迁,旧事带来的情绪波动减轻了不少,更多的只是对与人相处的害怕。


  

  正如古老的书籍被拍开灰尘缓缓打开,随着书香味飘出的是带着“不详”的魔法,像绳索一样随着命运交缠系紧。


  

  年少的他哭吼着想要解开死结,渐渐地哭累了,接受它的存在了。


  

  窒息感无处不在,但是只要习惯,看不到别人为他感到痛苦,他愿意与诅咒签订契约。


  

  米諾斯撇了撇嘴,家教不允许他继续在午餐时间与人沟通,于是他不再尝试无聊的搭讪,只是脑中还在想着雅柏菲卡的名字。


  

  这个名字足够神秘和优雅,让他想起了魔法书上撰写的古老的咒语。


  

  


  

  米诺斯第一次注意到雅柏菲卡的时候,完全是因为他的外貌。


  

  尽管本人是和传言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又冷漠的个性,但是那样漂亮的外表衬托之下,倒是生出几种似乎他的个性这样也符合他的外貌的想法。


  

  而这样的外表和个性,完完全全地触发了米诺斯脑内的兴奋因子。他从小过着中规中矩的少爷生活,不错的外貌、身份和头脑,让他接受惯了身边人的满口赞誉。他不擅长与人相处,但是应付普通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正因如此,传言里聪明漂亮但是性格不近人情的雅柏菲卡,被他潜意识里当成了挑战者,他期待着亲手把这个人从传言的包装中扯出的时刻。


  

  得知他突然间对隔壁班的风云人物上心的友人都以为他是看上了别人的外表,笑称着米诺斯选人也是看脸的,果然好看的人更喜欢好看的。


  

  对于这些言论他嗤之以鼻,只是懒得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从小见过的人很多,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自然也有跟雅柏菲卡比起来不相上下的姑娘,只是他那时候的关注点都不在这些人身上。


  

  他那时候看的是他的父亲,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或许今天某个人还在笑着同他问好,过几天就再也不会来到他家。


  

  他向往这些人的成就,甚至向往这种在刀尖上生活的状态,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强者必须承受的。


  

  但是似乎向往只能是向往,他再怎么样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得来的都是称赞,而他所幻想的父亲感觉到受威胁的场景始终没有出现。


  

  多次失败的他转头观察别的长辈,发现他们似乎都没把他自己当回事。他的野心,他的期望,都被付诸一笑。而真正把他当回事的,基本上都是他不屑一顾的同龄人,这些人等待着父母一块砖头一块砖头地铺路,根本没有胆量跟米诺斯抗争。就算是最古怪的人,也会在父母的推搡中,上来同他握手,说着交个朋友吧之类的童话书里才会出现的话。


  

  其实米诺斯不知道,他更像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允许见面的同龄人都是同党派的后代,而那些真正对他父亲恨之入骨的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人,在他接手家业之前,永远都不可能见到。


  

  不过在那之前,他正在为遇到人生中第一个让他想与之比较的同龄人感到跃跃欲试吧。


  

  


  

  一想到好像被很烦的家伙缠上了,雅柏菲卡就想叹气。


  

  他一直在努力地维持着安稳的人际关系,但是这种人际关系并不稳定,就连和关心他的教师中间的连线也是虚线,有一点压迫就会倒塌,连带着其他岌岌可危的关系一起。


  

  他一边害怕着自己身上的“诅咒”会害到别的人,一边找着借口掩盖着这些往事。每当听到别人悄悄谈论他很不近人情是不是因为家庭原因,语气中带着些同情的时候,夹杂着自我厌恶感的复杂情绪便会像潮水一样涌起。


  

  米诺斯的出现完完全全地打破了他的交友现状,他的张扬和骄傲使他一步步地尝试着塞上虚线的空格,似乎不会放弃似的,让雅柏菲卡看到一道越来越清晰的线连在两人之间。


  

  该扯断了,雅柏菲卡想。


  

  于是在又一次莫名其妙地一起上课吃中饭之后,雅柏菲卡等下课铃还没响就收好了书准备叫米诺斯出去。米诺斯被收书的窸窸窣窣声吵醒,似乎明白了什么,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看着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没有看他,他现在还不想和这个男人进行视线接触。


  

  顶着全班人的视线拉着米诺斯出门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可是他早已习惯别人的视线,而身边的这位——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小事,看上去反而有些享受。


  

  雅柏菲卡站定在米诺斯跟前,虽然这个男人平时慵懒惯了,但此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没有做出当着别人的面打哈欠这种事,让雅柏菲卡稍微有些满意。


  

  “你让我感到不舒服,请你不要继续接近我了。”开门见山,此时的雅柏菲卡面色平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并且注视着米诺斯突然变冷的神色。


  

  米诺斯轻笑了一声,手搭上雅柏菲卡的肩膀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感受够了手下身体突然的僵直,转身离开了。


  

  他说,你永远不可能赶走我的。


  

  


  

  在必修课上,雅柏菲卡少见地走神了。


  

  自从那次正式说开的拒绝之后,见到米诺斯的次数的确少了很多,但是反而带给他了更大的烦恼。


  

  他没再在课上拥有一个睡在第一排的自己的身边的同桌,反倒是在某些想要独处的时候,来到自己常去的小地方,突然抬头一瞥,看到米诺斯靠在树上对着自己笑。


  

  质问他也只是被路过轻描淡写的带过,配上上次那句意味不明的耳语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雅柏菲卡有些头疼,早知道一开始把他拉走打一顿打服就好了,毕竟之前各式各样的追求者都被义正言辞且在大庭广众下的拒绝直接吓跑,没想到这次竟然越挫越勇。而且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是怎么被他知道的?一想到这点,饶是雅柏菲卡,也觉得背后冒了点冷汗。


  

  第一次谈话不成功,只能接着进行第二次谈话了。


  

  


  

  米诺斯走进雅柏菲卡的秘密基地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雅柏菲卡正在等他。


  

  此时雅柏菲卡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石头制成的简易凳子上,阳光从屋檐的缝隙里洒下来落在他柔顺的长发上,印于姣好的面容的半边,看起来像是一幅画。


  

  米诺斯的想开口询问的话语在嘴里转了个弯吞了下去,静静地靠在旁边,等着雅柏菲卡留意到自己。


  

  他看的那本书,米诺斯知道,名字叫《诅咒》。雅柏菲卡看很多书,一个人的日子里米诺斯怀疑他几乎全部时间都是和书度过的,从专业书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书籍,只有《诅咒》这本书他一直拿着。书封面被封皮套上胶带粘上保护得很好,翻了那么久都没太磨损书籍。


  

  那本书米诺斯装睡的时候眯着眼睛扫过几眼,大概是由一些理论和都市传说组成,那些小故事雅柏菲卡并不感兴趣,倒是有几句话让他反复浏览,总觉得是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什么。


  

  米诺斯正回忆得出神,看书的人却回过来了神,他合上书籍细小的啪的声音惊动了米诺斯,抬眼望去看到了阳光下正抬头看着自己的雅柏菲卡,表情被光影柔和又晕染了,仿佛看上去在仰头对着自己笑。


  

  一瞬间,米诺斯的心跳乱了半拍。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


  

  友人理好书本正打算走出教室,看着托着腮出神的米诺斯愣了一下,终究是叹了口气走过来关心他。


  

  “啊,没什么。”回过神来的米诺斯抓起根本没打开过的书本起身,走到友人身边跟他一起出门,但低头盯着脚尖的眼神还是展示除了他的心神恍惚。


  

  他确实在想昨天的见面。


  

  米诺斯有个毛病就是老是会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面去,虽然他作为一个小少爷自认和善,但还是会带点孤傲的性子,不好好听人说话就是之一。


  

  雅柏菲卡说了什么他其实记不清太多,因为他听的时候就没好好听,思绪被突然的心动搅得乱七八糟,一边感慨自己纯情一边皱着眉头想着应对措施。


  

  对面的人不懂他的心思,就算懂了也会像当时一样,把不满意直接摆在脸上。雅柏菲卡的确也是这么干的,对于麻烦的事物来说,解决效率不高就会让人心情不好。米诺斯只记得胡乱应付间雅柏菲卡嗖地站起来走到自己跟前,看得出来他稍微有些生气,再加上自己有点心虚,心里兴起一种要被打了的错觉。


  

  对峙被一句怯生生的女声打断,一个没有印象的人跑过来同雅柏菲卡说了一句话,米诺斯找回注意力盯着他俩看,看到了雅柏菲卡煞白的脸色和来不及说话就离开的身影。


  

  “这本书看上去不是你的。”


  

  “一个朋友落下的,我帮他收着。”


  

  


  

  雅柏菲卡不见了。


  

  这个消息迅速地流传在学校里每个人的嘴边以及任课老师凝重的脸色上,与之一起轰轰烈烈地传开的是他那不详的身世与经历。


  

  带有神秘高贵气息的人被诡谲的事实笼罩,成为了凡人口中的餐后话题。米诺斯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听着身边人嗡嗡嗡的话语声,不知是幻觉还是事实,雅柏菲卡的名字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调。


  

  他稍微地有点晕眩,身边的人的面孔都成为了黑色的,视线所集也被星星点点的黑色围聚。


  

  没有人会在乎他到底去哪儿了的,他悲哀地想着。


  

  他的右手里攥着雅柏菲卡常看的那本书,曾几何时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雅柏菲卡为什么会看这种书,现在真相大白之后他悄悄地把雅柏菲卡在心里划成了同类人。或许是因为同情,又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触到了他心里复杂却柔软的那一面。


  

  “桥洞底下冻得他浑身发抖,他抱着膝盖缩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终于明白自己和孤独是至死都不会分开的关系,但是想与世界接触的渴望感仍旧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


  

  这句话被书的主人用力地划了下来,并且在旁边写上了一条路名。为了寻找雅柏菲卡连夜把这本书翻完的米诺斯看到这里长舒一口气,立刻抓上外套往目的地赶去。


  

  


  

  米诺斯轻轻喘着气跑到地点时,看着抱着膝盖坐在桥洞下的雅柏菲卡,脑中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书里描写的不对。


  

  尽管月光洒不到充满阴影的地方,他也是在发着柔软的光的。就算别人看不见——米诺斯稳了稳呼吸,虔诚又坚定地走上前去,看着从膝盖中抬起来的蓝色眼睛,那双眼睛正闪烁着望向外来者,仿佛是这个黑暗的角落里最明亮的东西。


  

  他满意地、放心地笑了起来,一下子卸下了浑身的力气坐到了雅柏菲卡的旁边。


  

  ——就算别人看不见,我总是能看到并且找到你的。


  

  “你来干什么?”


  

  “来还书,顺便。”他意思性地抬了抬手给雅柏菲卡看自己手上的书,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扣过他的后颈把他按到自己怀里。


  

  “顺便来抱一抱你。”他轻轻拍着雅柏菲卡的后背,感受着怀里的身体的轻微颤抖,他礼貌地没有多话,只是仰头靠在桥洞壁上,叹了口气。


  

  “下次别跑这种地方了,抬头都看不到星星的。”


  

  雅柏菲卡小声地嗯了一声。


  

  


  

  雅柏菲卡不喜欢不告而别的人。


  

  但是当他曾经敬重的老师的家人带着恨意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过去的一切被撕扯开来淌着血展开在面前,一路上的风声变成了扭曲的回忆中的窃窃私语,脑子里的所有事物都在尖叫着警告他们来了。


  

  再然后,米诺斯就出现了。


  

  尖叫和杂音被落在身上有节奏的拍打缓慢地抚平,他想着诅咒,想着过去,想着爱上的人都会不幸的撒旦,又想到最初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哄着哭泣的自己的那个人。


  

  他感受着眼泪缓缓滑过面颊,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嘶吼,仿佛一只想要挣脱牢笼的野兽。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躺在另一个人怀里哭泣,哭他所经历的一切和掩藏的一切,那个人说的话是真实的,怀抱也是真实的,身上温柔间落下的手掌也是真实的。


  

  他哽咽地说了一声嗯,带着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脏和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叫雅柏菲卡。


  

  是我喜欢的人。


  

  正午的阳光是一天中最适合沐浴着睡觉的阳光,温暖又舒缓,像一曲圆舞曲。


  

  米诺斯从午睡中醒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然后自然而然地向雅柏菲卡看去。


  

  雅柏菲卡朝着他发呆,此时见人看过来了,一个激灵挺直了被手忙脚乱地装作收拾东西。


  

  米诺斯咧开了一个混合着惺忪与舒畅的笑容,隔空做着口型。


  

  你什么时候肯把这本书丢掉啊。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把书丢了啊。


  

  古板。


  

  米诺斯切了一声转回身子来接着伸伸了一半的懒腰,心里却悄悄地想着等会儿选修课要换到雅柏菲卡旁边。


  

  总会融化的,他想。


  

  书本也好,诅咒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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